三强争霸赛AU | Fin de Siècle - 1
第一场比赛 – The Sea Serpent
Muggles:
"A sea serpent or sea dragon is a type of dragon described in various mythologies, most notably Greek (Cetus, Echidna, Hydra, Scylla), Mesopotamian (Tiamat), Hebrew (Leviathan), and Norse (Jörmungandr)."
"Sea serpents were known to seafaring cultures in the Mediterranean and Near East, appearing in both mythologies (the Babylonian Labbu) and in apparent eye-witness accounts (Aristotle's Historia Animalium).In the Aeneid, a pair of sea serpents killed Laocoön and his sons when Laocoönargued against bringing the Trojan Horse into Troy."
Wizard and Witches:
"A gigantic (can grow to a hundred feet in length), snake-like beast with a horselike head and a long snakelike body rising in humps out of the sea as it moves through the water; found in the Atlantic, Mediterranean, and PacificOceans. The sea serpent has received very bad Muggle press, in this cases unjustified. Although many Muggle legends have grown up around sightings of the creatures, usually tales of horror and death, in reality, sea serpents are harmless; there is no record of a sea serpent ever harming a human."
阿不思站在湖里的手脚架上，小心翼翼地用银匕首从被固定好的伊奥尼亚水蛇的尾巴上割下又一块尖锐带刺的紫色鳞片，摆放到脚边浮空的箱子里。神奇生物学课程的内尔森教授坐在岸边，让水蛇把它巨大的青绿色头颅温顺地放在她的膝盖上。另一条伊奥尼亚水蛇在不远处的湖水中游动，不时拱起的脊背像是湖面上隆起的小山。它们将是本次三强争霸赛第一场比赛中选手们需要解决的对手，由三所学校的巫师们从地中海运送过来，暂且养到了霍格沃茨学校的湖水中。
伊奥尼亚水蛇虽然身体硕大、长相可怕，但是没有伤人的记录，常常两条一起结伴行动，在古希腊时期就曾被麻瓜们观测并记载过，至今也是地中海一带水怪传说的主角。然而水蛇尾部的鳞片形成针状，在有药用价值的同时，其中的剧毒能够在一天以内将人的躯体永久石化，而且解毒的程序十分复杂。为避免耗时过长的解毒程序，三所学校校长商议之后决定在开赛之前割掉这些鳞片。伊奥尼亚水蛇自身的再生能力能够让它们在一个月左右之后长回来。
在这一工作现场，除了内尔森教授以外，自然还有三位学校的校长在现场监督。两位外国校长都忧心忡忡地看着阿不思的工作，并且对霍格沃茨让学生帮忙做这种危险工作的举动似乎十分不满。
经过了一整天的工作以后，阿不思终于能够回到地面上，脱掉自己的防护手套和皮围裙。三位校长紧张检查着两条水蛇的尾巴，并且把装了鳞片的箱子用魔咒锁得死死的。霍夫曼校长甚至还挥挥魔杖把阿不思的口袋都翻出来检查了一遍。这些鳞片将全部交由魔药学的负责老师保管在仓库里，作为危险品保管。
阿不思被搜完身之后，内尔森教授小声示意他可以回去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仍然紧张兮兮的校长们，道了个别就顺着湖边的小山爬上去，踏上了返回城堡的鲜有人迹的小路。途中他与一群带着皮毛帽子、穿着血红色披风的德姆斯特朗学生擦肩而过，那些男生们正在热切讨论着第一场比赛究竟会是什么内容。阿不思停下回头望了他们一下，再回过头准备继续赶路时，面前却站了他只在照片里见过的金发少年。盖勒特把帽子拿在手上，带着些得意地看着阿不思被这突然出现吓得后退了一步。
“盖勒特·格林德沃。”盖勒特脱掉皮手套向他深处右手，仍然带着骄傲的神色抬起下巴，“你的猫头鹰尽职尽责，我不露面来道谢总说不过去。”
“阿不思·邓布利多。久仰大名。”阿不思握了握对方冰凉瘦削的手，“这个离队的障眼法可以说非常纯熟了，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你在霍格沃茨里面也能幻影移形。”
“这是我最近正在攻克的课题。”盖勒特收回手，又戴好手套，指了指阿不思来路处挡住湖面的雾中树林，“那边有什么？”
“我去给神奇生物学的老师帮了个忙。”
“是有关比赛的？”
“这我就无可奉告了。”阿不思抬起双手以示清白，“如果你还没有放弃在霍格沃茨刺探情报的话，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盖勒特上下打量了一下从容不迫的阿不思。刚刚成年的巫师有修长的身材和犀利的双眼，让他感到自己无所遁形。他的打扮说不上精致但也整洁，手上时常有懒得清除的墨水渍和制作魔药时不可避免造成的小伤口，一看就知道是醉心书斋的优等生。
刚刚走过去的那些德姆斯特朗学生这时才发现盖勒特已经不在他们之中，他们停下来等他，但是还没有一个敢过来催他。
“我要是想刺探情报的话，早就已经全都知道了。”
在众多回答的可能性当中盖勒特选择了最强硬的一种。他本来期望阿不思像他迄今为止遇见的那些人一样露出疑惑的神色，但对方并没有。阿不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这让盖勒特感到有些别扭。
灰暗的天空下大风吹得他们的长袍猎猎作响，似乎马上就要下一场积攒已久的暴雨。这时几个人影从远处的树林中出现，以带着毛皮帽子的霍夫曼校长为首，是教授和校长们。他们看到阿不思和盖勒特站在一起，表情都复杂了起来。内尔森教授更是在路过阿不思的时候直接要求他回温室再帮他收拾一些东西，其他几位教授凑了过来把他带走，像是几只成年狮子试图把自己的幼师从鬣狗群旁带走一样。
盖勒特可以十分确定阿不思还是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的，即使那些年长法师的斗篷在他们之间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墙。
第一场比赛当天是罕见的晴天，但是霍格沃茨的深潭还是一望不见底。
盖勒特很轻松地就打探到了比赛内容。他准备万全，甚至没有像另外两位选手一样身着泳衣，只是把外套脱了，留下里面的衬衫和单衣，在准备时间一边望着湖面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魔杖。他知道阿不思也在观众席上，但是他忍住了回头找他具体位置的冲动，而这时布斯巴顿的选手还在他旁边对自己的女友们兴奋的挥手。他们要躲过两条水蛇巨大的身体、紧密地配合和敏捷的行动，找到湖底装着可以用在第二场比赛的武器的宝箱。
“伊奥尼亚水蛇本身也是龙的一种，所以有龙的囤积收藏习性。”此时正在观众席上的阿不思对身边的同学解释道，“加上他们对人的攻击性低，受到威胁时会第一时间去保护自己的收藏而不是攻击外敌，那时就能知道宝箱大概的位置了，而下一步和两条水蛇在水下周旋才是最困难的。”
德姆斯特朗选手没有换衣服这件事在观众席上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师生们都不知道盖勒特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胸有成竹。阿不思解释完水蛇的习性便安静地坐了回去，并不参与周围的议论纷纷。
“听起来你很快就又能想出办法了，阿不思。所以为什么你不报名三强争霸赛呢？”刚才提问的同学又凑过来问。
阿不思笑着挥挥手：“我如果要做个有用的人，比起这种荣耀还是长寿比较好。”
但他还是忍不住看着湖面伊奥尼亚水蛇不时出现的脊背思考起了可能的对策——诱人的问题摆在那里，解决它是人的智慧的本能。说实话，在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顿的选手一副要拼泳技的样子出场的时候他还觉得这场比赛最终会是普通的体育竞技，但盖勒特的样子是要速战速决，这是不是和他想的方法一致——
发令的声音响了起来，除了盖勒特以外的两位选手迅速跃入水中，而自命不凡的德姆斯特朗选手迈出了步子，直接走在了水面上。他拿着魔杖稳稳地向湖中央水蛇踪迹不时出现地方向走去，看着脚下湖面的动向。
观众席上更加吵闹了，但是阿不思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他在盖勒特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明白了，这场比赛正因为盖勒特这样的存在变成真正的魔法比赛。
“格林德沃为什么要走在水面上？”有人从身后探头过来问他。
“以俯视的角度更能把握水蛇的动向，而且余下两位选手在接近水蛇之后它们会缩小自己的包围圈，宝箱的位置就更加精确……”阿不思的解释仿佛在自言自语，他的眼睛紧盯着盖勒特和他面前闪着金光的湖面，似乎连眨眼都很吝啬。
此时盖勒特已经能够在脚下的湖水里隐隐看到两条水蛇围绕着一个点开始盘旋的影子。但他不知道湖水有多深，而且作为人类游泳的时间和速度都是有限的，他在一个地方站定，举起了魔杖，立刻他的面前就出现了巨大的漩涡，而他仍然站立、并没有被卷进深渊。
“然后水蛇就会感受到来自上方的威胁……”阿不思握紧了拳，对即将发生的一刻无比期待。
果然其中一条水蛇突破了漩涡从水面里露出了头，盖勒特立刻收起魔杖向它的方向跑去，纵身一跃抓住了它头上的两只鳞片构成的角，随水蛇一道潜入了水中。可以用于水下呼吸的咒语最大的问题往往出在时效上，盖勒特尽可能规避这个问题，随着水蛇的快速移动探索湖底。
观众席上的阿不思终于笑了出来，在一片嘈杂声中盘算着盖勒特将会以什么方式游刃有余地拿到这场比赛的冠军。说不定还会表演一个夸张的分海，毕竟他赢得太轻松，也太合阿不思的设想合心意——在水下和伊奥尼亚水蛇这种巨大的生物正面搏斗只会徒增风险，只有对生物和魔咒的特性足够了解才能利用巫师与生俱来的天赋解决问题。
直到出现了新的问题。
一条颜色略深的水蛇突然从水底仰起头来在空气中发出可怖的咆哮，登时晴空就被浓雾包围。它扎回水里的动作变得更加的迅捷有力，本来平静的湖面被它掀起了大浪。它的身体从青绿色变成了青紫色，每一次可见的行动的速度和力量都和之前不是一个量级。而且最为异常的是，它不再围着宝箱的一点打转，而是朝着岸边游过来，像是在追逐什么东西。
坐在前排的教授们立刻就警惕了起来。阿不思看到几个校长紧张交谈了几句之后，几个教授立刻来到了学生中间指挥大家离开观众席。他逆着人流来到观众席的下方，很快看到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顿的选手回到岸边，水下的变形和魔咒都没有解除，就惊慌地朝观众席的方向跑去，他们的校长见状赶快迎上去接住他们。水蛇似乎并不喜欢浅滩，转过身冲回宝箱的所在地。
但盖勒特仍然没有踪影。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多，水面上是波涛汹涌。观众席上的学生被各自学校的老师们指挥着撤离，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顿的选手都被裹在毯子里，应对两位校长焦急的询问。他们都说是水蛇突然发狂了，开始追逐并试图吃掉他们。霍夫曼脸色铁青，而内尔森教授已经拿出了魔杖准备联络魔法部，邓布利多翻过观众席护栏也跑到她的身边。
这时发狂的伊奥尼亚水蛇的头冲出水面又猛然扎进水里，脊背顺着头部的动作入水，当它的尾巴露出水面的时候，人们终于看清了，而内尔森教授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水蛇的尾部布满了紫色的尖刺，似乎从来就没有被割去过那些含有猛毒的鳞片。霍夫曼见状立刻回头望向她和阿不思，迅速掏出魔杖变出一条绳索，把阿不思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然后一记重击让他坐在了地上。
面对向他逼近的霍夫曼校长，阿不思试图保持平衡站起身来，他隐约可以判断霍夫曼的眼睛中并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冷静的杀意。在场的几位教授都挡在了他身前试图劝阻他，主张现在应当立刻通知魔法部展开搜救，而不是不经调查就归罪于一位学生。
阿不思一边试图解开手上的绳子一边试图观察水面上的形势。又过了一分钟左右，浪渐渐平静下来，突然发狂的水蛇把头露出水面发出咆哮，和之前不同，是十分痛苦的、持续时间极长的叫声，天上的乌云随着这惨叫碰撞、甚至生出了雷鸣。它的脖子渐渐弯成一个不自然的尖锐角度，并最终整个折断了，它巨大的身躯落回水里，激起一阵波浪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很快魔法部的人就来到了岸边，但他们已经不用搜救了。
盖勒特正在他们争吵之时已经从水里爬出来，把手里的金箱子扔在了岸边。他挽起衣袖露出的右侧小臂已经完全变成了紫色，带着数个还在流血的伤口，这种可怖的紫色甚至延伸覆盖了他的脖子和半张脸。他的右眼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整个眼球一片死灰，再也看不到虹膜和瞳孔的颜色。盖勒特一边找回陆上的呼吸，一边回过身去看跟着他冲过来的、还活着的那条伊奥尼亚水蛇——成对的水蛇会为自己死去的伴侣报仇——然后对着它举起了魔杖。
阿不思还没有挣脱手上的束缚，但他还是用力站起身试图冲上去阻止这场杀戮，但他被内尔森教授紧紧拉住了。他只能看着狂怒的盖勒特在杀死巨兽之前就被身后的傲罗击昏，人们迅速把他包围，放在担架上，带回了霍格沃茨。
盖勒特中了伊奥尼亚水蛇的石化毒，虽然在一天之内脱离了危险，但他身上紫色龟裂一般的纹路和石头一样的右眼眼球还需要时间恢复。他在第二天醒来，确认了一下自己的魔杖好端端地放在枕边就又昏昏睡去。接下来就是连续三天的高烧，他在梦和现实的缝隙里挣扎着，无数次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却又被护士按回去盖好被子。拿到宝箱后在水下被水蛇尾重击的那一幕在他眼前一遍又一遍回放，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回头看看观众席上的人，至少能给他眼前的幻象增加一些多样性。
在高烧的过程中他知道那些大人物们都已经来看过他一遍了，还有穿着红色披风的德姆斯特朗学生们。穿着白色衣物的人们白天来来往往，等到明亮的月光撒到公共病房的时候他们就都不再出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把试图起身的他推回躺卧的姿势，轻柔地擦过他还完好的左半边脸颊，又有力地托住他的脖子，他的意识也会随着渐渐归入温柔的黑暗。
到了三强争霸赛结束后的第五天，他终于睁开了左眼，看到自己在三扇帷幕的包围之中。他的右半边身体行动能力依然有限，但好在没有被击中双腿，一翻身就坐了起来。盖勒特感到自己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明，拿起魔杖塞进病号服的口袋里，穿上拖鞋，披上放在床边的制服外套，撩起白色的帷幕走了出去。
他推开病房门，脑子里想着自己已经足够熟悉的霍格沃茨地图，盘算着今晚去哪里转转。他现在手臂上打着石膏、脸上被纱布遮住了一只眼睛的样子是那些被他算计过的幽灵和画像的绝佳嘲讽素材，但是他并不介意。三所学校的选手中只有他一个真正完成了比赛，甚至还杀掉了发狂的水蛇。盖勒特·格林德沃应当是令众人恐惧又敬仰的英雄才对，他的身上将汇集三强争霸赛史上最大的荣耀。
到底要去哪呢？药材库是个不错的选择，也可以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里看看有什么危险生物。不过在霍格沃茨的众多房间里，禁书库对盖勒特的诱惑还是最大的。他点亮魔杖照亮自己的路，凭借脑子里的地图慢慢走到了禁书库门口，见四下无人，将魔杖对准书库门锁默念了开锁咒。
没有用。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有小半个身体不能动才影响了自己的力量。他又焦急地试了几次，以至于身后轻手轻脚地前来的人的动静都没听见。
“盖勒特？”
他猛地回头用魔杖对准身后的人，那人摘下斗篷的兜帽举起双手，居然是阿不思。
“你怎么也在这里？”盖勒特放下了魔杖，“莫不是过于无聊，看到一个到处游荡的病号就要跟着来看看？”
“我倒希望我有这么无聊。”阿不思说，“但我只能这个时间来，我白天一直都在被各路教授和魔法部的人审讯。”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怎么会接触禁书……等等，你被审讯？”
“这些事我们可以进去再说。”阿不思挠了挠自己的红发，“看来你对霍格沃茨禁书库的特殊保密措施不太了解，要开这个锁，说起来有点投机取巧，要用一个特殊的挥杖方式。你如果没有接触过我们魔咒课老师的话就想不到这点，是他给这把锁加的密……我可以教你。”他朝盖勒特走过来，站在他身后，用左手执起他握着魔杖的左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复杂的图形后，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快进去，”阿不思低声催促他，“一会儿会有人来巡夜的。”
盖勒特点亮魔杖，眼前书架和通路似乎没有尽头。这些都是只有少数人才能理解的魔法——真正的魔法，不只是那些学校里教的小把戏。这让他的心脏仿佛久违地跳动了起来，耳边都是血潮的声音。当然最令他感到激动的是——
“只有这里才能被称为魔法的力量之源。”阿不思站在他身边点亮魔杖的同时也道出了他内心的下一句话，“之前的事情不用谢我，我现在也有劣迹需要你来保密了。”
——
我佛了，我越写越硬核魔法番了（一个不会写谈恋爱的人的日常
